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

原文

夫四时阴阳者,万物之根本也。所以圣人春夏养阳,秋冬养阴,以从其根,故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。逆其根,则伐其本,坏其真矣。故阴阳四时者,万物之终始也,死生之本也,逆之则灾害生,从之则苛疾不起,是谓得道。道者,圣人行之,愚者佩之。从阴阳则生。逆之则死,从之则治,逆之则乱。反顺为逆,是谓内格。

翻译

四季与阴阳,乃万物之根基。

圣人顺应自然,在春夏季节保养阳气以适应生长的需要,在秋冬季节保养阴气以适应收藏的需要,遵循了生命发展的根本规律,就能与万物一样,在生、长、收、藏的生命过程中运动发展。

如果违逆了这个规律,则如伐树断根,摧毁生命本源。

因此,四季变化与阴阳消长,既是万物得以诞生的原因,也是一切走向终结的理由,是盛衰存亡的根本,违逆了它,就会产生灾害,顺从了它,就不会发生重病,这样便可谓懂得了养生之道。

对于养生之道,愚人则仅仅只是知道,而圣人则能够加以实行。顺应阴阳的消长,就能生存,违逆自然规律,就会死亡。顺从了它,就会正常,违逆了它,就会混乱。

所以,背离自然规律,就会导致身体内部与外部环境不协调。

出处

《黄帝内经》素问,四气调神大论。

解读

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中医,但是我对中医的情感很复杂,经历过多次转变。

上高中时,我迷上了中医,翻了大量的医书古籍,诸如《黄帝内经》、《伤寒论》、《金匮要略》、《针灸甲乙经》、《四圣心源》、《神农本草经》、《本草纲目》,还去买过现代中医教学的大学课本来读,最后甚至自学了针灸。

那时的我,因为觉得有趣,学得越来越深,从探索中医奥妙的理论走到了解中医实践的现实,我开始发现中医并不对劲。简而言之,它掺杂了太多玄乎乎的论断,缺少了实证科学的支撑,导致或多或少成为了一门玄学,有草菅人命的嫌疑。

鲁迅先生曾大肆批判中医,在他小时候,父亲周伯宜患重病,请了当时的名医医治,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,却并未改善病情,最终以37岁之龄病逝。

因此,鲁迅先生在《呐喊》自序中直言不讳地批判中医为骗子:

我还记得先前的医生的议论和方药,和现在所知道的比较起来,便渐渐的悟得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,同时又很起了对于被骗的病人和他的家庭的同情。

父亲的去世让鲁迅意识到,中医有时并不能真正解决患者的病痛,缺乏科学性。他由此逐渐认识到科学和医学的重要性,立志学习现代医学,并将其引入中国。

在看到并不那么美好的现实后,厌恶压倒了喜爱,我不再接触中医。

过了好些年,我心中的好恶已经平息,能平淡地看待中西医之争,传统医学与现代医学之争。

在我的理解里,现代医学也经历了非常原始的时代。希腊的医学家希波克拉底(Ἱπποκράτης)是西方的首位医师,他与当时的其他人不同,不相信疾病乃是天谴或超自然力量所致,将医学从巫术和哲学中分离开来,建立了医学这一个单独的学科,被尊称为西方医学之父。

原始常常也意味着黑暗,希波克拉底提出了四体液学说,认为人的健康受四种体液(血液、黏液、黄胆汁、黑胆汁)平衡的影响。四体液与四季的变化密切相关,例如,春天对应血液,象征温暖和湿润,夏天对应黄胆汁,象征热烈,秋季和黑胆汁对应干燥,冬天和黏液对应寒冷湿润。

希氏医学简单被动,其疗法乃建基于“自然界所赋予之治疗力量”。根据此理论,人体自有平衡四液及痊愈之力量,故此,其着重于促进此自然过程之发生,并相信“休息及制动乃治病之头等要事”。

但是,四体液学说这一理论,认为人体的体液应随季节调节,避免“多余”或“不足”导致疾病,从而达到内外平衡,这直接催生了放血疗法在西方医学中长期盛行,医生们认为通过放血可以调节体内四种体液的平衡。

放血疗法极度盛行,直接害死了美国第一任总统乔治·华盛顿(George Washington),在1799年,他因喉部感染接受了大量放血治疗,在去世前的21个小时内,他被放掉了大约3.75升的血液,这是他体内血液总量的一半左右。这种做法持续了数百年,直到19世纪,才逐渐被现代医学所摒弃。

美好的理念与残忍的现实共存,我不知道你是否从中看到了中医的影子。

我其实更愿意将中医称之为中国传统医学,而非中国的医学,是因为我在各个文化之中,都发现了类似的东西:

  • 印度的阿育吠陀(Ayurveda):印度传统医学阿育吠陀的核心理念是“与自然和谐共生”,阿育吠陀将一年分为三大季节:雨季、冬季和夏季,倡导在不同季节调整饮食、起居和运动习惯。例如,雨季湿气较重,人们应减少油腻食物的摄入,夏季应避免过多辛辣,以保持身体的“多沙”、“痰质”和“火质”三大基本能量(即“Doshas”)的平衡。
  • 印第安土著的生命循环(Circle of Life):北美印第安人信仰“生命之环”,认为一切生命都遵循四季的循环。在他们的生活哲学中,春天是播种、重生的季节;夏天是成长、力量的时节;秋天是收获与感谢之季;冬天是休养和静思的时间。他们认为人应该顺应自然的四季节奏,生活中也要敬重并遵循这个规律,保持内心的平衡和安宁。
  • 凯尔特文化的轮回之年(Wheel of the Year):凯尔特文化的节日体系被称为“轮回之年”,分为八个主要节日,每个节日与特定的季节变化和生命周期相关。例如春分(Ostara)象征万物复苏,夏至(Litha)象征阳光最旺盛的时期,秋分(Mabon)象征丰收,而冬至(Yule)是反思与重生的时刻。凯尔特人认为,生活应该顺应这轮回的节奏,季节变换时改变饮食和生活方式,以此维持身心的平衡。

人与人并没有什么不同,这些来自不同文化的概念也与中国「天人合一」的理念类似,都在诉说着一个共同的主题: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。它们提醒我们,生命的节奏与四季的更替紧密相连,顺应自然的规律可以带来身心的健康与平衡。

这些原初的概念,来自于先民们的生活,跨越了时空和文化的界限。

所以,我也不再一味的排斥中医,也开始理解那些中医的拥趸,就连那些我读过的文字,也时常穿越千年的时光,在我眼前闪现。

而让我印象最深刻的,是《黄帝内经》的开篇,这是一段非常优美的文字:

昔在黄帝,生而神灵,弱而能言,幼而徇齐,长而敦敏,成而登天。 乃问于天师曰:余闻上古之人,春秋皆度百岁,而动作不衰;今时之人,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,时世异耶?人将失之耶? 岐伯对曰:上古之人,其知道者,法于阴阳,和于术数,食饮有节,起居有常,不妄作劳,故能形与神俱,而尽终其天年,度百岁乃去。今时之人不然也,以酒为浆,以妄为常,醉以入房,以欲竭其精,以耗散其真,不知持满,不时御神,务快其心,逆于生乐,起居无节,故半百而衰也。

黄帝问岐伯,为什么现在人的寿命比不上上古之人?岐伯回答说上古之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,而现在的人则完全打破了自然的规律,也不珍惜自己的身心。

需要注意的是,这里的“上古之人”并非古时候的人,而指的是它们理想中的人,因为中国文化有遵古的传统,用上古之人、黄帝、岐伯的说辞,能极大增加文章的可信度。

在我看来,整部《黄帝内经》,甚至整个中医理论,都是在为这段话做注解。

古今中外,为什么传统医学能吸引如此多的人?因为这些传统医学的根本,都源于我们的「常识」,它非常易于理解,也极其便于操作,能够给人以对自己的掌控感,也能给自己在疾病的恐惧里找到慰藉。

他们不想被一个自己无法理解的系统所摆弄,不接受被冷冰冰的「数据」所恐吓,不敢踏入那个迷宫一般的现代医院,那里的一切都苍白而冰冷,找不到他所需要的温情。

现代医学当然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
爱德华·利文斯通·特鲁多(Edward Livingston Trudeau),一位美国医生,25岁罹患结核病,只身来到撒拉纳克湖畔等待死亡,结果发现自己在渐渐恢复,于是在这里创建了第一家专门的结核病疗养院“村舍疗养院”,并创办了一所“结核病大学”。

1915年,特鲁多死于结核病,他被埋葬在撒拉纳克湖畔,墓碑上刻着这么一句话,即是他一辈子行医生涯的座右铭:

To Cure Sometimes, To Relieve Often, To Comfort Always.
有时治愈,常常帮助,总是安慰。

这句话激励了无数的医生,但是我们必须得承认,现代化、规模化、系统化、模块化、流程化、标准化的现代医疗,无法给每个人以足够的心理支持。

现代医学的基础单元是疾病,它通过定义一个又一个疾病,然后去寻找去除疾病的方法,构建了医学的高楼大厦;而传统医学的基础单元是人,它常常描述了一个人健康的状态,然后去追寻人与环境的平衡,播撒了一片充满迷雾的森林。

我相信,现代医学的高楼越是高耸,人们就越渴望传统医学的森林。因为他们不仅仅需要获得治愈的结果,他们还渴望理解自己的疾病,掌控自己的身体,参与治愈的过程。他们希望自己是一个有尊严、有思想、有血有肉的人,而非案板上的一块肉。

这些渴望不可磨灭,根植于我们的人性。

我曾经看过一本书,其中有一句非常有意思的话,用这句话来解释现代医学与传统医学的区别再合适也不过了:

I am cured of my illness, I am healed with my illness.
治疗指的是治疗疾病,痊愈指的是带着疾病的痊愈。

追根溯源,现代医学构建于现代科学的基础之上,而现代科学的开端,就是排除主观因素,聚焦于客观因素,聚焦于可量化的现实。而现代医学也受惠于此,医生们相信仪器的数据胜过患者的表述,于是能够不断总结临床数据,发展出了前所未有的医疗技术水平。

可是,身与心是紧密相连的。

我这个表述当然非常粗糙,但是哪怕从现代医学和生理学的认知上来讲,大脑通过中枢神经系统(包括脊髓)和周围神经系统与全身各个部位相连。这些神经网络遍布全身,控制着我们的感觉、运动和内脏功能。此外,大脑还通过内分泌系统和免疫系统,与身体的各个部分进行交互。这些系统共同构成了复杂的身心联系网络。

你知道现代医学里的安慰剂效应么?它指的是患者因为相信某种治疗会有效果,而实际上获得了健康改善,即使这种治疗本身并没有直接的生理作用。在医学研究中,它长期存在且影响显著,凸显了心理因素在治疗过程中的重要性。

还有一项著名的研究发现,在养老院中给予老年人更多选择和控制权(如照顾植物的责任)的群体,比没有这些选择的对照组表现出更高的活跃度、幸福感,甚至更低的死亡率。研究表明,对生活和健康的掌控感可以对老年人的寿命产生显著影响。

我不是在说中医是好的,我也仍然不推荐你去学习,我只是说中医的存在是有原因的,其中必然有好的那一部分,值得我们去接纳;也必然有坏的那一部分,提醒我们去摈弃。

鲁迅的夫人许广平,在《追忆萧红》一文中描述,1932年,她背着鲁迅用乌鸡白凤丸治好自己患了几个月的带下病,使"鲁迅先生对于中国的经验药品也打破成见,而且拿我这回的经验告诉一些朋友,他们的太太如法炮制,身体也好起来了。”

1933年,鲁迅写作《南腔北调集·经验》,他在文中如此评价:

古人所传授下来的经验,有些实在是极可宝贵的,因为它曾经费去许多牺牲,而留给后人很大的益处。偶然翻翻《本草纲目》,不禁想起了这一点。这一部书,是很普通的书,但里面却含有丰富的宝藏。自然,捕风捉影的记载,也是在所不免的,然而大部分药品的功用,却由历久的经验,这才能够知道到这程度……大约古人一有病,最初只好这样尝一点,那样尝一点,吃了毒的就死,吃了不相干的就无效,有时竟吃到了对症的就好起来,于是知道这是对于某一种病痛的药。这样地累积下去,乃有草创的记录,后来渐成为庞大的书,如《本草纲目》就是。

所以,我想和你聊的,不是中医有多神奇,又或者是中医有多糟糕。我真正想聊的,是现代医学也是从传统医学一路走过来的,而我们的传统医学虽然陈旧,但也是先人经验的积累,也有其价值所在,更不能止步不前。

我真正最担心的是,人们并不承认「一切都是在发展的」这个显而易见的观念,而是打着喜爱和守护的名号,抱着过去的传统医学,不愿意让它走到明天。

一个婴儿,哪怕是最可爱的婴儿,也总要长大,不是么?

一切都在发展与变化,城市与森林、西医与中医、现代医学与传统医学,甚至于人与病原体,也在我们看不见的时间长河里共舞。

我很喜欢现代科学中有关疾病的一种解释,这个解释说人的大多数疾病,其实都是自限性疾病,多数人感染某种疾病后,身体能够好转,是因为致病病原体遵循了达尔文提出的「自然选择」这一基本特性。

致病病原体一旦细菌杀死了宿主,它也就失去了自身传播的可能,也即是说致病病原体无法通过杀死宿主而获得自身基因的延续。所以,致病病原体经过长期的进化,通常都能够不断降低毒性,达到与其宿主共存共生的状态。

你知道我们身上有多少种细菌么?

根据科学研究,人体内大约有38万亿个细菌,数量几乎与人体细胞相当。这些细菌不仅仅是寄居者,它们与我们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生态系统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「微生物群落」,与我们体内的细菌共同演化,相互适应。

从重量上看,这些细菌加起来大约有1~2公斤,它们参与人体的营养物质代谢,帮助人体消化一些自身难以消化的食物成分,还能合成某些维生素,甚至于帮助人体抵御有害微生物的入侵。

从这个角度来看,我们的身体就是一个小小的宇宙。

我们就在其中,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。

总结

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。

拓展阅读

恬淡虚无,真气从之,精神内守,病安从来。

《黄帝内经》素问·上古天真论

人以天地之其生,四时之法成。

《黄帝内经》素问·宝命全形论

人生于地,悬命于天,天地合气,命之曰人。

《黄帝内经》素问·宝命全形论

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

《道德经》

When I am healed I am restored to my center in a way that my freedom as a person is not compromised by my loss of functions. This means that the illness need not be eliminated before I can be healed. I am not free to the degree that I can overcome my infirmities, but only to the degree that I can put my infirmities into play. I am cured of my illness; I am healed with my illness.

当我痊愈,我回到了我自身,我的自由并不因技能的丧失而减损。这意味着,痊愈并不一定需要把疾病都消灭。我之所以是自由的,并不在于我能克服自己的无力,而在于我能和自己的无能和平相处,与它嬉戏玩闹。

治疗指的是治疗疾病,痊愈指的是带着疾病的痊愈。

《有限与无限的游戏(Finite and Infinite Games)》,詹姆斯·卡斯(James P. Carse)

To every thing there is a season, and a time to every purpose under the heaven. A time to be born, and a time to die; a time to plant, and a time to pluck up that which is planted; A time to kill, and a time to heal; a time to break down, and a time to build up; A time to weep, and a time to laugh; a time to mourn, and a time to dance; A time to cast away stones, and a time to gather stones together; a time to embrace, and a time to refrain from embracing; A time to get, and a time to lose; a time to keep, and a time to cast away; A time to rend, and a time to sew; a time to keep silence, and a time to speak; A time to love, and a time to hate; a time of war, and a time of peace.

凡事都有定期, 万务都有定时。生有时,死有时; 栽种有时,拔出有时;杀戮有时,医治有时;拆毁有时,建造有时;哭有时,笑有时;哀恸有时,跳舞有时;丢石头有时,捡石头有时;怀抱有时,不抱有时;寻找有时,失落有时;保存有时,抛弃有时;撕裂有时,缝补有时;沉默有时,说话有时;喜爱有时,恨恶有时;战争有时,和平有时。

传道书 3:1-8 RCUVSS

春三月,此谓发陈,天地俱生,万物以荣,夜卧早起,广步于庭,被发缓形,以使志生,生而勿杀,予而勿夺,赏而勿罚,此春气之应,养生之道也。逆之则伤肝,夏为寒变,奉长者少。

夏三月,此谓蕃秀,天地气交,万物华实,夜卧早起,无厌于日,使志无怒,使华英成秀,使气得泄,若所爱在外,此夏气之应,养长之道也。逆之则伤心,秋为痎疟,奉收者少,冬至重病。

秋三月,此谓容平,天气以急,地气以明,早卧早起,与鸡俱兴,使志安宁,以缓秋刑,收敛神气,使秋气平,无外其志,使肺气清,此秋气之应,养收之道也。逆之则伤肺,冬为飧泄,奉藏者少。

冬三月,此谓闭藏,水冰地坼,无扰乎阳,早卧晚起,必待日光,使志若伏若匿,若有私意,若已有得,去寒就温,无泄皮肤,使气亟夺,此冬气之应,养藏之道也。逆之则伤肾,春为痿厥,奉生者少。

天气,清净光明者也,藏德不止,故不下也。天明则日月不明,邪害空窍,阳气者闭塞,地气者冒明,云雾不精,则上应白露不下。交通不表,万物命故不施,不施则名木多死。恶气不发,风雨不节,白露不下,则菀槁不荣。贼风数至,暴雨数起,天地四时不相保,与道相失,则未央绝灭。唯圣人从之,故身无奇病,万物不失,生气不竭。逆春气,则少阳不生,肝气内变。逆夏气,则太阳不长,心气内洞。逆秋气,则太阴不收,肺气焦满。逆冬气,则少阴不藏,肾气独沉。夫四时阴阳者,万物之根本也。所以圣人春夏养阳,秋冬养阴,以从其根,故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。逆其根,则伐其本,坏其真矣。

故阴阳四时者,万物之终始也,死生之本也,逆之则灾害生,从之则苛疾不起,是谓得道。道者,圣人行之,愚者佩之。从阴阳则生。逆之则死,从之则治,逆之则乱。反顺为逆,是谓内格。

是故圣人不治已病,治未病,不治已乱,治未乱,此之谓也。夫病已成而后药之,乱已成而后治之,譬犹渴而穿井,斗而铸锥,不亦晚乎。

《黄帝内经》素问·四气调神大论

There is grandeur in this view of life.
由此观之,生命何等壮丽恢弘。

《物种起源(On the Origin of Species)》全书最后的一句话,查尔斯·罗伯特·达尔文(Charles Robert Darwin)

治疗指的是治疗疾病,痊愈指的是带着疾病的痊愈 - 好奇的阿哲

有时治愈,常常帮助,总是安慰 - 好奇的阿哲

阿哲

好奇、探索、创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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