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此苦旅,以达天际

原文

Per aspera ad astra.

翻译

循此苦旅,以达天际。

出处

著名拉丁谚语,出自于古罗马诗人维吉尔(Virgil)的《埃涅阿斯纪(Aeneis)》和小塞内卡(Seneca the Younger)的《赫拉克勒斯(Hercules)》。

这句话还被翻译为:「从泥土到星辰」、「坎坷之路,必通星辰」、「历经艰难,终成大业」、「坎坷之路,终抵群星」、「艰难困苦,玉汝于成」、「历经艰险,终达星辰」。

解读

我第一次看到这句话,是在赛博朋克2077的墓园里,那时我在夜之城(Night City)骑着摩托瞎逛,突然看见一栋奇怪的建筑,既现代,又复古,既开放,又肃穆。

好奇心驱使之下,我下车走了进去,发现这里居然是一座墓园,有人带着孩子悼念亲人,有人安静地抽着烟,也有人跪地轻轻抚摸着墙壁。那里的墓园很不同,就像一排一排的水泥抽屉,我循着光亮走去,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——前田舞子(Maiko Maeda),那是我曾杀死的一个NPC,这句话就漂浮在那里。

我放开鼠标,靠着椅背,注视着这句话,停留良久,默默不语。一种复杂的情感弥漫在空气中,只留下自己淡淡的叹息。

循此苦旅,以达天际,这句话是如此简单,以至于根本不可能追究其原本的意义,它似乎可以放在任何地方,形容任何一段旅程。

在游戏里,前田舞子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,从一个平平无奇的性偶,凭借智慧和强大的毅力,一步步往上爬,成为了俱乐部的管理者,虽然仍然受到帮派的控制。她瞧不起那些不努力改善自己情况的人,却又痛恨能比她更轻易上位的人,为了爬上梦寐以求的位置,她甘愿付出一切,直到被我一刀砍死。

循此苦旅,以达天际。

在游戏外,CD Projekt Red 为了开发赛博朋克2077,投入了8年时间,开发上进行了多次反复,市场上经过了多轮跳票,最后在管理层、投资人的指示下,强行以未完工的状态上市,玩家游玩时Bug频出,被疯狂吐槽,引得全网怒骂。在接下来的两年里,开发团队不断优化游戏体验,终于在联动动画《赛博朋克:边缘行者(Cyberpunk : Edgerunners)》的带动下,强力反弹,收获百万玩家回流,让开发者们激动不已,最终累计销量突破2000万份。

循此苦旅,以达天际。

美国理工三大巨头之一,美国斯蒂文斯理工学院(Steven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)大门口的校徽上,亦印着这句话的希腊原文。创建这所学院的史蒂文斯家族被称为“美国第一发明家家族(America’s First Family of Inventors)”,设计了汽船、机车、铁轨,为一个新的国家提供了动力。

而我则特别喜欢它对自己的介绍:「我们不说教,但我们教导、指引和倾听。我们不关注过去,我们正忙于创造未来。我们不仅掌握了技术,我们还创造、辩论和探索我们与技术的关系(We don’t preach, but we do teach, mentor and listen. We don’t focus on the past — we’re busy making the future. We don’t just master technology; we create, debate and explore our relationship with it)」。

该学院以严格的课程,以及平等诚实的道德准则著称,很多人难以毕业,但毕业后,学院的毕业生享有极高声誉和收入。

循此苦旅,以达天际。

不约而同的,在工程技术最为尖端的航空航天领域,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(NASA)也同样使用了这一句格言。

1961年,时任美国总统约翰·肯尼迪发表了著名的“登月演说”,提出阿波罗计划(Project Apollo),这是一个在当时看似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任务。1967年1月27日,阿波罗1号任务在做地面测试时,高压纯氧的太空舱内部突发大火,舱盖由于设计缺陷无法打开,三位宇航员格斯·格里森(Gus Grissom)、埃德·怀特(Ed White)和罗杰·查菲(Roger Chaffee)在绝望的挣扎中,葬身火海。

此后,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汲取了教训,每个人都发誓绝不能让这三位宇航员的死毫无价值,使其在之后的整个阿波罗工程中没有再发生任何伤亡事故。

1969年,阿波罗11号飞船终于实现了人类登月的惊人壮举。

踏上月球表面的阿姆斯特朗(Neil Armstrong)和奥尔德林(Buzz Aldrin)在月面上安放了一枚勋章,上面镌刻着为人类登月事业献出生命的三位宇航员的名字,以及格里森曾经说过的一句话:「征服太空,值得为之付出生命(The conquest of space is worth the risk of life)」。

每一年的1月27日,美国宇航局都会举行仪式,纪念这三位逝去的航天英雄。

循此苦旅,以达天际。

大名鼎鼎的“钢铁侠”,同样向往航天领域,并创建 SpaceX 的埃隆·马斯克(Elon Musk),似乎同样中意于这句格言,甚至于说是最喜欢的拉丁文。

只要了解了他的魔幻创业史——Zip2、PayPal、SolarCity、SpaceX、特斯拉(TESLA),或者了解他的工作强度后,任何人都会为之惊叹,并相信他配得上这句古老的格言。

而且,他不满于传统的学校教育,于2014年创立了一所学校——Ad Astra,即这句格言的后半句——以达天际,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——追逐群星,并将自己的5个孩子送入其中。

2020年,该学校更名为Astra Nova,在这所学校里,没有年级制度,不通过年龄,而通过能力和兴趣评估,把学生编到不同的学习小组。

在这里,没有考试,没有课本,没有作业,有的只是动手解决问题。

在这里,每年都会重新编写课程表,融入最前沿的技术,且由学生自行决定大约一半的主题。

在这里,孩子们广泛阅读,向各个领域的达人请教,与同学们自由交流,从不同的课程中汲取营养。这种类似“自甶漫游世界”的学习体验,让孩子们自然而然地爱上了学习和求知,每天都开开心心地来学校上课。

但马斯克认为,孩子喜欢什么就应该让他们学什么,应该创造一个环境,让孩子去探索自己身上的天赋,慢慢找到最想做的事情,为了最终的兴趣聚焦,让孩子广泛地接触不同的事物。并说「我要做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教学方式。让教育适配孩子,不是孩子适应教育(What I want to do is a completely different method of teaching. Make the education adapt to children rather than children adapt to the education)」。

教育这种历来就是反人性的事情,真的可以达到马斯克的理想么?如此庞大而僵化的教育体系,真的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么?

循此苦旅,以达天际。

你看,同样的一句话,居然能够容纳如此之多的内涵,我真的很好奇,当你第一眼看到这句话的时候,想到的是什么呢?

总结

星星。

拓展阅读

sic itur ad astra
因此,我们一路飞向星星

《埃涅阿斯纪(Aeneis)》维吉尔(Virgil)

opta ardua pennis astra sequi
欲振翅飞向天际

《埃涅阿斯纪(Aeneis)》维吉尔(Virgil)

non est ad astra mollis e terris via
通往星辰之路,没有坦途

《赫拉克勒斯(Hercules)》小塞内卡(Seneca the Younger)

My Conquest Is the Sea of Stars
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

《银河英雄传说(Legend of the Galactic Heroes)》

阿哲

好奇、探索、创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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